第19章 人群中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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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就好。”
余大娘连连点头，脸上先前担忧她的表情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欣喜。
有神力好啊，力气大好啊。
这样才能在残酷的攻城战里活下来，才能坚持到最后。
二人在交谈中，也没有耽误杀敌。
别看余大娘岁数大了，但，她拿大刀将一个爬上来的，西蛮铁骑给砍下去的勇猛，却是不减当年。
叶清在旁边回手，把另外一个刚露头，却想趁着余大娘不防备的西蛮铁骑，给砍下了云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城墙上的军民们带伤的越来越多。
轻伤的随便包扎一下，就又投入了战斗里。
重伤的不让人帮忙，找一个不碍事的角落，或躺或坐，尽量不给还在杀敌的其他战友添麻烦。
旁边余大娘挥舞大刀的频率渐渐慢了下来，叶清还能清楚的听见她的喘息声。
一来，毕竟她上了年纪。
二来，余大娘也伤了胳膊。
虽说不是她惯用大刀的右胳膊，却也让她受到了影响。
再挥舞起大刀来，就不免变得有些吃力。
“大娘，你往后退一点，我来替你。”
叶清说着，往前一大步，把余大娘护在了身后。
从西蛮铁骑攻城开始，她就没有停下手里的弓箭，也没有放下过手里的陌刀。
天生神力，又年轻的她，同样坚持了很久，却不见一点吃力和勉强。
余大娘看她应付，这边爬上来的西蛮铁骑绰绰有余，这才往后退了一步，杵着手里的大刀，大口大口喘息着。
“老了，老了，比不了年轻时候了，哎，有点不中用喽。”
叶清没有说话，手里的陌刀一出手，就把两个西蛮铁骑的脑袋砍飞了。
其中一颗飞起来的脑袋，还砸在了一个正往上爬的西蛮铁骑的身上，把这个叼着大刀狞笑的西蛮铁骑给砸下了云梯。
“好样的！”
城墙上有看到这一幕的人，不由的大喝了一声。
这时候，叶清身边的军民，差不多都是身上挂彩。
但，没有一个人退缩。
只要还能站起来，只要还能举起手里的武器，哪怕站不稳，也要靠在城墙上，杀敌，杀敌，再杀敌。
叶清的眼神愈发的清明和坚定，这里是不屈的边城。
但凡是有一点血性的人，都不会弃城而逃。
因为他们都知道，一旦西蛮铁骑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
边城里的老百姓，就绝对会陷入无边黑暗和残忍的地狱。
“勇子媳妇儿，你还能行吗”
余大娘砍下一个西蛮铁骑，沙哑着声音问道。
“我能行。”
叶清点头，射出了最后一只弓箭。
她头也不回的，继续用陌刀杀敌。
一边说道：“大娘，咱们一定会打退这些西蛮人的。”
“对，一定会打退他们这些西蛮人的！”
余大娘咬牙喊着，又不忘提醒她：“勇子媳妇儿，你还要护好你家小安儿啊。”
“我会的，大娘。”
叶清用一只手，扶了扶怀里牢牢捆扎好，也用铁甲护好的襁褓。
小安儿当然没有在外面，这包裹严实的襁褓里，是小安儿的小枕头。
但，这些她是不能给余大娘说的。
默默在心里跟余大娘说了一身抱歉，她又继续投身到战斗里。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了很久，从下半晌一直持续到入夜。
然后，又一直厮杀到了天明。
叶清不知道她砍了多少西蛮铁骑，她只知道她不停的，把手里的陌刀砍下去，砍下去，一直就没有停下过。
到后来，她的动作都变成了机械的。
城墙上，不能再杀敌的军民越来越多，他们自发的聚拢到一块，也没有放下手里的武器。
西蛮铁骑的攻势越发激烈，叶清现在已然没有时间，去看一眼城外带领中军迎敌的景越。
但，她莫名有一个直觉告诉她。
景越就要胜利了，他的敌人西蛮铁骑，就要败北了。
显然，城墙下的西蛮铁骑也知道。
不然，他们不会狗急跳墙，豁出去一切来攻城了。
“大家坚持住，西蛮人这是狗急跳墙，最后的疯狂了。”
叶清用力的吼了一嗓子，让战斗了半天一夜以后，同样非常疲惫，还伤痕累累的军民，不由的精神一振。
“对，大帅一定不会输给这些西蛮人的！”
“杀，杀一个不赔本，杀两个还赚一个呢！”
“这些西蛮人想破城，想残害咱们边城老百姓，咱们绝不答应！”
她那一嗓子还没有落下，无数军民的吼声就跟着响了起来。
眼看着边城的军民越战越有劲，一直没有一个西蛮铁骑爬上城墙的西蛮人，心里竟然开始变得胆寒起来。
就在城墙上的军民群情振奋，以及城墙下西蛮铁骑，久攻不下，越来越焦躁，甚至是暴躁里，景越真的带着中军，从这些西蛮铁骑的背后杀回来了。
“是大帅啊……！”
有眼尖的军民，看到迎风飘扬的，斗大的旗子上，书写着大大的‘帅’字的帅旗，不由狂喜的呼喊出来。
“大帅杀回来了！大帅杀回来了！”
景越的坐骑，是一匹神俊的大白马。
他曾经告诉过叶清，他的坐骑叫踏风。
叶清在看到神俊大白马上，身材高大，犹如渊渟岳峙一般，俊美无俦的男人时。
心里，竟然闪过了四个大字——白马王子。
景越一马当先，在奔袭杀敌的间隙，抬头朝城墙上看了一眼。
猎猎风中，城墙上那一抹纤细的身影，一下子就映入了他的眼帘，也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上。
两个人的眼神，在刹那间交汇，又在瞬间分开。
虽然没有说话，却好似有千言万语在心头滚过一般。
叶清笑了，望着犹如天神下凡的景越。
他回来了，他平安，真好，真好啊！
景越率领的中军，犹如滚滚的不可抵挡的黑色大海，在瞬间就淹没了，那些不能置信的西蛮铁骑。
他们无法相信，这年轻到让他们轻视的东周边城大帅，竟然真的打败了，他们号称‘无敌’的西蛮铁骑。
还反过来，带领着他的战士们，把他们包了饺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