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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夫俗子，蝼蚁而已，为了他们搭上性命，值得吗”
这句话，传遍了全世界。
无数百姓望着画卷中说出这句话的男子，那酷炫的主神光晕，和水神殿教义《水神经》中记载的水神如出一辙。
《水神经》记载：神爱世人……
可画卷里那尊主神，不过把信徒当作蝼蚁。
蝼蚁而已，蝼蚁而已，这四个字，不断在世人耳边回响。
水神殿也不乏亲信，一看情况不对，立刻进入碧水天堂，想要立刻通知水神。
然而那位天使进了碧水天堂才发现，整个悬空城消失了，根本看不见画卷中的场面，仿佛水神和那黑胖子去了另外一个位面。
一群水神心腹开始干着急，很明显，水老爷被那个黑胖子算计了，如果再瞎说大实话，恐怕会寒了天下人的心，到时候连狂信徒都会动摇。
突然，画卷中沉到水底的胖子，身边冒出了一个气泡。
那气泡将胖子包裹在里面，形成了一个防护空间。
然后，胖子睁开了眼睛。
“你真的是水神”
胖子开口了，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他的声音，画卷外全世界的人都听得见。
“你认为呢”
占据压倒性优势的水神，反问了一句。
“几年前我第一次去天龙国青云城，用一些灵兽换取功勋，水神殿的人给了我一本《水神经》。”胖子说道：“我读过那本教义，里面说上善若水，水神的存在，是为了泽被苍生，为天下信徒谋福祉。可你利用那些信徒的愿力，抹杀了一切能威胁到你统治的人，这和教义中记载的神灵，差别太大了。”
胖子这个问题，问出了所有信徒的心声。
大家都想知道，水神该如何回答。
尤其是那些世世代代信奉水神的狂信徒，恨不得立马找到答案，他们到现在依然不相信水神把所有信徒当作蝼蚁。
“没办法，我也有我的难处。”水神难得说了句心里话：“本座开放碧水天堂，给了你们十倍的修炼时间，给了你们在洞天中青春永驻的机会。本座还开设了功勋楼，给了千年来上百亿灵者学到绝世神功的机会，可结果呢”
说到这里，水老爷内心压抑多年的情绪涌了上来：“当年那李世明，在我碧水天堂学会了神功，竟自封神武大帝，联合各方势力要反我！”
顿了顿，他瞪着气泡中的黑胖子：“还有你！原本你一无所有，是本座给了你机会，让你在碧水天堂觉醒了灵力。你在我的地盘上学会了北冥神功，学会了独孤九剑，如今你翅膀硬了，扬言要为所有人解开生死符，无异于谋反！”
“等等，这顺序不对吧。”
胖子表示不服：“当年我从青云界出来，你立刻排出十二天使追杀，在珍宝岛差点要了我的命。后来你还发布通缉令，污蔑我在青云界杀害了几个神职人员，明明是你把我和我的朋友逼上绝路，怎么到头来你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怪只怪你得了青云至宝，又引发了七星连珠。”水神毫无顾忌道：“那时的你，虽然没有反我的实力，却有比神武大帝更高的潜力。本座不得不防患于未然，派人将你抹杀。”
“所以，任何能够威胁到你的人，都不配活着，是这个意思吗”胖子面带怒色。
“是又如何”
水神仗着弱水三千的优势，彻底放飞了自我，满脸不屑道：“你算什么东西，真以为你是云霄皇朝的皇子哼，在这漫长的岁月长河中，所谓的云霄皇族，又算得上什么”
顿了顿，他说出一个无法考证的典故：“就让本座来告诉你，你们云家的起源！一千年前，你们云家的老祖宗，不过是个种田的泥腿子！直到七百年前，云家出了一个有灵力天赋之人，修了一辈子也不过三流灵者。”
“再到四百年前，你们云家祖上出了个好苗子，修炼到一品境界，当时被誉为一代高手。哼哼，不入流的蝼蚁罢了。”
“直到二百年前，云家出了个皇品十一境，名叫云九霄，成为李世明左膀右臂。后来神武大帝谋逆，替本座通风报信的，正是你们云家那位老祖先。若非本座支持，你以为云九霄能够当上皇帝，成为后人敬仰的云霄国太祖圣皇”
听到这话，观看画卷的云霄国百姓，脸色很古怪。
京城里那些云家皇室宗族，表情更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滔滔不绝的水老爷，还在抒发着压抑的情绪：“云浪，你不过是泥腿子的后人，也是云九霄那墙头草的后代，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座斗”
气泡中的胖子，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目光看着高处的水神：“你这种逻辑，我实在没法苟同。按照你的说法，或许两千年前，你们家祖上也是泥腿子。三千年前，你们祖奶奶的祖奶奶的太祖奶奶，说不定是青楼女子，你凭什么在千年前自封主神，又凭什么来统治这个世界”
这番话有些耍赖，却也有一定的道理。
很多人陷入了沉思，众所周知，水神问世不过千年，那么千年之前，水神的祖先，是不是也和大家一样平凡
“凭我比你强，凭我拥有碧水天堂！”
水老爷厉喝一声，三千弱水化作无数水箭，冲击着气泡。
那气泡纹丝不动，反而迸发出一股神秘力量。
“不，怎么可能，你为何拥有众生愿力”
水神大惊失色，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包裹胖子的气泡，并非某种秘术或灵印，居然是众生愿力所形成的东西。
浩然书院曾经有位大儒说过：天心，即民心。
毫无疑问，外面的世界，有很多人不愿看到那个黑胖子死去，从内心深处凝聚出了愿力。
当这种愿力凝聚到一定程度，便可感动上天，赐予一种天道加持的力量。
轰！
江河倒流的奇景出现了，水神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凝聚的信徒愿力极速溃散。
好像在片刻之间，曾经信仰他的人，大多数都不再相信他了。
与此同时，那些不再信奉水神的人，下意识地同情弱者。水神不屑一顾的泥腿子后人，反而引起了广大百姓的共鸣，毕竟凡夫俗子出身都不怎么高贵。
渐渐地，一大批曾经的水神信徒，把愿力凝聚在了胖子身上。
覆盖胖子的水泡，产生了奇妙的蜕变，竟变成了神光闪闪的光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