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心裂成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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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正是顾菲和顾枫姐弟，还带了十几个人。

原来，刚开始打架的时候，就有人认出了秦臻臻，赶快骑上电动车跑到栖云轩去报信，大排档离栖云轩很近，就隔了一个路口。

顾菲今天正好在酒楼，一听儿子跟人打架，招呼了几个保安就往大排档跑。

顾枫今天参加行业会议，被主办方拉着在栖云轩吃饭，不过他没有胃口也没心情，应付了一下就找个借口离开，出门就遇上正在跑的顾菲。

顾菲一直就是个风风火火的性格，不过这些年早就有了女企业家的沉稳和气度，这样慌张的样子顾枫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

“菲姐——”

“顾枫，快，臻臻跟人打架了。”

一听秦臻臻跟人打架，顾枫带着司机刘杰拔腿就跑。秦臻臻高中头两年就喜欢跟人打架，跟学生打，也跟社会上的人打。现在都成年了，打架可是要出事的。

哪里想到，刚来就看到被黄毛抓住的苏欣欣，而黄毛的手更是要从衣服伸进去。顾枫都等不到刘杰动手，直接冲过去一脚将黄毛踹翻，把苏欣欣拉起来。

苏欣欣头发散乱，衣服也被揉得不成样子，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刘杰和栖云轩的保安们，三下五除二就将5个小流氓打趴下。

刘杰除了是司机，还有个身份是顾枫的保镖，只不过从来没有上过岗。

今天要不是汪海有事不能来参加会议，而顾枫有心事，才叫他开车接送他，终于证明了他的战力值，这几个小流氓根本不够他打的。

而他见到老板的样子，便知道他抱着的那个小姑娘一定是顾枫心中很重要的人。他已经跟了顾枫好几年，从来没见顾枫亲近过什么女生，忍不住又多看了苏欣欣几眼，果然跟黄总监不是一个类型，怪不得黄悦总是睡不到顾枫。

顾枫将苏欣欣的头发往后拢了拢，把衣服给她整理好，轻柔地替她擦去眼泪，嘴唇张了张，什么也没说出来。轻轻地抱着她。

他的手微微颤抖，手臂上青筋暴起，眼神是疼痛，他心里最深处被刺痛，像是有人拿刀一片一片地割着心尖尖一样，一紧一紧地疼，那是很多年都没有过的疼。

在那一刻，他真恨不得让黄毛去死。

这种深入骨髓的心疼和愤怒，撕扯着他，只有用理智拼命地压制这种折磨。

苏欣欣一把推开顾枫，跑过去抱住董晶晶，将她脸上的头发捋到耳朵后面，她半边脸高高肿起，嘴角还在渗血。被刘杰救下后，她对着被制服的耳钉男裆部又狠狠踢了一脚。有人教过她，遇到流氓就要朝他们最脆弱的地方使劲踢，裆部无疑就是最脆弱的地方，直接废了更好，省得他再去祸害她人。

“晶晶——”苏欣欣用指腹轻轻地擦掉了她唇边的血迹，轻抚董晶晶的脸，比自己的脸挨了一巴掌还要疼，眼泪不断地往下流。

“欣欣，不要哭，我没事，不疼——”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董晶晶也哭了起来，两个女生都好心疼对方，这种事她们从没有遇到过。

苏欣欣中学时经常有人递情书，放学路上也有社会上的小混混对着她吹口哨，不过苏霆一直护着她；而董晶晶一直性格大条，剪个短发，像个假小子一般，加上她父亲的关系，根本没有这类烦恼，上了大学之后虽然还是短发，但早就不是假小子了，不过他们三人总是在一块，大学里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顾菲把两个女生搂在怀里，这位女强人都忍不住眼角湿润。

秦臻臻身上有多处淤青，脸也被打肿了，衣服上混着啤酒汁还有血迹，他走过来，说出来的话也含糊不清：“欣欣晶晶，你们怎么样”

两个女生摇了摇头，拼命控制住了眼泪，要不是她们，秦臻臻不会被打成这样。

顾菲放开她们，抱着儿子，捋着儿子的头发，轻抚着儿子的脸，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她招呼保安，把几个小流氓往死里打，被顾枫拦下，毕竟打出人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在这时，警察赶到，将所有人带回警局。

董晶晶的父亲很快得知女儿跟同学吃饭，被流氓骚扰，进了派出所，他赶紧打电话给老婆杨倩，让她立即进城。他不方便亲自出面，但还是将话带到了警局；顾枫是科技新贵，顾菲是晓城餐饮老大，姐弟俩都是频频上新闻的风云人物，秦臻臻的父亲秦伟也赶了过来；全部都是来头不小的人物。

他们本来就是受害者一方，又有监控视频，录完口供就获准离开，第二天再去验伤。

秦臻臻被顾菲带回了家，董晶晶也被赶过来的父母带去了酒店。

刘杰送顾枫和苏欣欣回晓城壹号，顾枫陪着苏欣欣坐在后面，苏欣欣神情木然又哀伤，呆呆地看着车外，顾枫依然是愤怒加心疼，也是不知道在看哪里。刘杰在前面，一句话都不敢说。

还好，凌晨时分，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顾总，到了。”刘杰从后视镜里见两人都没有动，只得出声提醒。

顾枫先下了车，伸手把苏欣欣扶了出去，让刘杰把车开回自己家。

两人回到家，这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枫叔，谢谢你！”除了在警局录口供，这是苏欣欣被救下后对顾枫说的第一句话。

顾枫走了过来，将苏欣欣拥入怀中，轻声安慰，但感觉自己说什么都很苍白，他的心被撕裂成无数片，每一片都千疮百孔。

良久，苏欣欣离开顾枫的怀抱。

“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苏欣欣顺从地去洗澡，她把身上所有衣服全部扔进了垃圾桶，那是黄毛的脏手摸过的，她一想起来就恶心。轻柔的水从花洒流出，抚过她的身体，她泪流满面，终于放声大哭了出来。

听着卫生间传出来的哭声，在客厅等待的顾枫，心疼得要命，那种无法排解的难受简直要把他吞噬。他有强烈的冲动，去抱着她，去安慰她，一直保护她，不让她受任何人欺负。

接下来的验伤、公诉、宣判，都是后话。

坏人得到了应有惩罚，身处其中的人，关系也逐渐微妙，若有若无的情愫在暗暗滋生。

当自察的时候，已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