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再见，姨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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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继续说到：“囡囡，你的意义不是突然比你大12岁的。”

“囡囡你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是她养着你的吧”

“她肯定不时的有带囡囡你出去玩，生日的时候也可以给你买同龄人可望不可即的昂贵礼物，肯定也会有很多同学羡慕你，囡囡你肯定也会因此产生一些虚荣心吧”

“一直以为囡囡你都是站在你姨姨的肩膀上看世界的。但难道现在囡囡你羽翼丰满，就想远走高飞，不要你姨姨了么”

外婆的话语在沈婉一的耳边回响，深深地触动了她的心。她们坐在老宅的摇椅上，周围是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灯光把她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一切显得宁静而又沉重。

“外婆，你…你怎么知道这些”沈婉一吃惊地看着外婆，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

外婆微笑着摇了摇头：“囡囡，你以为外婆就只知道种菜和煮饭吗可也别小看了外婆哦。我也是听你妈妈说起一部分，然后自己猜到了一部分。这些年，虽然囡囡你从来没有和外婆说过你和你姨姨的事，但从你回来见外婆时的穿着打扮，还有包包上也能看出来。”

“听你妈妈说很早之前就断了你的生活费了，当时外婆还骂了你妈妈，但想来你们母女俩的性格，肯定都不会主动和对方低头的。”

沈婉一有些羞愧，她好像严重低估了外婆的观察和推理能力。

“外婆，我和姨姨之间的问题，我真的很挣扎。我很感谢她这些年对我的照顾和爱护有加。但是…”沈婉一停顿了一下，试图找到合适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感受。

外婆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我和姨姨之间有很多美好的回忆，但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害怕，越是愧疚，越想逃离。这次我离开，也是想给我们两人一些时间和空间，好好思考我们的关系，我也不清楚是不是真要离开她。”沈婉一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迷茫。

外婆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囡囡，爱情就像你外婆的菜园子，需要耕耘，需要照顾，也需要理解和宽容。你说自己愧疚，说想要逃离，那你有没有想着尝试去接纳你姨姨现在的模样呢”

“她为你失去了一切，她只有你了。难道你现在也要抛弃她么”外婆继续说着，“当然，外婆不是在道德绑架你。但是囡囡，你也要知道，有些人可能一生都遇不到一个这么爱她的人，错过，你可能就真的遇不到了。如果就这么放弃，你不会不舍，不会难过，不会心痛么”

“会难过。。也会不舍。。但是我。。。”沈婉一低下头，声音略显无力。

外婆轻轻地拍了拍沈婉一的手，“没关系的囡囡，感情的事，强求不来。你还年轻，见过的人还太少。也该给自己更多一些的时间去经历，大概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你姨姨的好。”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另一个人赌上自己的全部的。”外婆继续说到：“但外婆也由衷的希望，历经千帆，你归来后还能是云溪的女孩。”

“当然，如果最后你发现自己真的对她没感情了，找个男生谈恋爱，最后结婚生子也是不错的选择。外婆也有点想抱抱外曾孙呢”外婆微笑着，慈眉善目的说到。

沈婉一抬头看着外婆，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外婆，谢谢你。我知道了，我会再试一次，这次我会尽量保持冷静，好好和谢云溪沟通。”

“对，就应该这样。”外婆满意地点头，眼中满是对女孩的宠爱：“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你勇敢面对过，努力过，就不会有遗憾。”

沈婉一回房间收拾行李的时候，外婆走进了房间，她手里拿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棉麻短袖。她将短袖递给沈婉一，轻声说：“囡囡，这件短袖是外婆前些天按你的尺寸刚做好的，你带去吧，别看它简单，但可以当睡衣穿。”

沈婉一接过短袖，质地柔软而透气，她知道这是外婆用心缝制的。她感激地看着外婆，轻轻说：“外婆，谢谢你，我会想你的。”

外婆点了点头，微笑中带着一丝不舍：“我也会想你，南岸。去吧，处理好和你姨姨之间的事情。记住，无论结果如何。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一切，日子还长，我们不着急。”

沈婉一点头，心中涌起一阵感动：“外婆，我知道了。谢谢您。”

沈婉一收拾好行李，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温馨的小屋，和外婆挥手告别。外婆站在门前，目送她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的拐角处。

一路上，沈婉一的心情复杂而难以平静。她坐在公交上，打开车窗，让清新的空气吹拂进来，试图让思绪也变得清晰起来。耳机里播放的是她和谢云溪共同喜欢的一首歌，每一个旋律都唤起了关于谢云溪的回忆。

到达城市，天色已晚，路灯下的城市有些冷清。沈婉一打的前往她们的公寓，那个曾经充满笑声和爱意的地方。

她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门。公寓里静悄悄的，没有开灯。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打开了客厅的灯。一切都没变，但又似乎全变了，每一个物品都透露出两个人的生活痕迹。

沈婉一走到那张她们经常一起坐着看电视的沙发，轻轻抚摸着沙发的布料，似乎还能感受到谢云溪的存在。

不久，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沈婉一心中一紧，转头看去，看到谢云溪站在门口，满脸的惊讶。

“囡囡你…你回来了！”谢云溪手中的包包不觉掉在地上，表情复杂而又惊喜。

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憔悴，她的面颊深陷，眼下的黑眼圈显得更加明显。曾经的丰盈现在变得瘦弱，衣服显得有些松松垮垮，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摇摇欲坠。

沈婉一心疼地注视着她，仿佛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着谢云溪的变化。她注意到谢云溪的手指，曾经圆润的指尖现在尖削了许多，指甲边缘甚至有些泛白，显然是营养不良的征兆。谢云溪的头发也显得枯燥无光，与她以往那头浓密、光泽的秀发大相径庭。

沈婉一一下子觉得心中有些五味杂陈：“我是回来和你谈谈的，姨姨。”她努力逼自己狠下心，但却还是本能的觉得心痛的难以呼吸。

谢云溪缓缓走进来，脸上的表情慢慢转为柔和：“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她们俩坐在沙发上，彼此间有些距离，但眼神是坦诚的。沈婉一开口，努力让自己语气平静下来：“姨姨，我是来和你告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