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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的往事涌入脑海，杨雪焉竟不知，回忆还是那般的清晰。
“我的父亲本是越国的高官。二十年前，越王投诚之时，父亲反对，所以便被杀了。”杨雪焉一句一字的如实说着，脸上的泪痕，渐渐地浮现。
她看了李宛一眼，继续说到：“那一年，我三岁。杨家落魄了，母亲带着我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文焉。我们母女三人随算不上流落街头，却也是居无定所，四处到亲戚家借居。为此受了不少的白眼与欺负。”
杨雪焉略微的停顿，像是在回忆。
“我门的日子是从何时有了转机呢”她像是在自问，而后又自答到：“好像是妹妹生下来之后。母亲遇到一位所谓的贵人，他给了我们一个家，使我们免受风吹日晒，免招他人白眼，还可以衣食无忧。”
杨雪焉说到此处，嘴角不由的上扬，露出一抹可算是幸福的微笑。
“后来，我才知道，那位所谓的贵人，是越王的第三子，也就是现在的越候。他对母亲很好，宠爱有加。他不嫌弃母亲带着两个女儿，不顾他人反对，硬是将母亲收做了侍妾。而我们姐妹也被带了回去。”
“就那样，我遇到了越霖。那时他四岁，我三岁。”
杨雪焉望着李宛，嘴角的笑意犹在。
“在侯府的日子不好过。尤其是越霖，时常的欺负我。”说到这里，杨雪焉嘴角的笑意慢慢敛去了。“可我却在他慢慢的欺负中，将心交付了。那一年，我十四岁，他十五岁。我们两情相悦，情投意合。”
她的脸色愈渐的难看，口中的述说却依然未停。
“后来，郡候知晓了我们的事。他说，我们是名义上的姐弟，不能在能一起。……他还说，为我们姐妹找了户人家，从此我们便是那家的孩子。”
“也正是从那天起，我变成了杨雪焉，妹妹变成了杨文焉。我等成了两年，又等了两年。却依然未等到郡候府的提亲。直到有一日，越霖跑来跟我说，他不能娶我了，他的雄心是，得到整个天下，他身旁的女人要与他相配才好，要么是王亲贵胄，要么便是宏韬伟略。”
杨雪焉说着，再次低下了头，在她自己都不得知之下，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了。
“于是，我为了变成能与他相配的女人。我苦读经史，习学谋略。甚至拆散了文焉与她青梅竹马的意中人，将送来了大周朝，做一个细作。”
李宛听着，终是明白的他们姐妹间的恨意从何而来。杨雪焉淡淡的语气里，带着爱而不得哀怜，缠绕着丝丝付出一切的可悲。
“她吃了很多苦。”许久未言语的杨雪焉突然又说到。“若不是我为了我的爱情，她现在已经与她的意中人成就百年之好了吧”
“那……，你呢，为何会到了大王身边。”
“为什么”杨雪焉自问，“因为……，他说，我暂时的牺牲，都是为了日后的雄心大业……。”
后来如何了，杨雪焉未再言说，可李宛却能猜到。杨雪焉为了爱人，甘愿牺牲自我，赔上了自己的一生，更搭上了自己妹妹的一生。
“那你为何不回越郡去呢”李宛问到。
“一别经年，物是人非。”
莫名的，李宛想起了在越郡时，遇到的那个那个妇人，她熟悉的眉眼，现在知道是像了谁了！
又是一个为了爱情付诸一切的女人，却落得一场空的女人。不知该说她傻，还是傻呢。
李宛沉思，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