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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维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呆愣在原地半天不知道干些什么。
“乖孙，快过来奶奶这里。”
白维的目光落在刘艳茹的身上，迟疑的往奶奶那边走过去。
刘艳茹眼底的光亮渐渐退去。
她不死心的看着眼前的儿子，自己养到大的儿子，“儿子……”
她的声音早就没有刚才那般大声，她早就没有力气。
“你知不知道你妈妈私藏着钱。”奶奶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悄悄说着话。
奶奶的这句话，唤醒了白维的一点记忆。
他猛烈的点头，朝白青冈喊道，“爸爸！我之前看着妈妈鬼鬼祟祟的蹲在床旁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刘艳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原来他们都一样的陌生。
她被甩在地上，听着身后翻箱倒柜的声音，听见逐渐向自己靠近的脚步声。
她艰难的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家门。
只要出去，就有一点的希望，她的指甲扣进地里，想要带着自己的身子往前走去。
浑浊的眼睛里面落下泪水。
“妞妞，向前跑。”
耳边响起妈妈的声音。
刘艳茹鼻子酸涩，身子仿佛充满了力气，她撑着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
跌跌撞撞，伸出自己的双手，下一秒就要触碰到那扇门。
“砰！”一个重重的东西砸在自己的身上。
刘艳茹身形一顿，是自己的信封。
头皮传来撕扯的疼痛，紧接着，是数不尽的拳头。
刘艳茹被拖回原来的地方，看着逐渐远去的门，连带着她的希望。
“妞妞，你要快乐。”耳边响起妈妈的声音，刘艳茹痛苦的闭上眼睛，想要伸手抱住妈妈的身体，却想起早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冰凉的墓碑。
“你想干什么啊！在我的眼皮底下还藏着这么多的钱！”
耳边，取而代之的是白青冈的嘶吼。
他就像是一个野兽，压在刘艳茹的身上，巴掌疯狂的落在她的脸上。
刘艳茹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麻木，她只有灵魂的深处发出了一点的声音。
她被拖来拖去，像是一个玩物。
直到一瞬间，周围瞬间变得安静。
“好疼……”刘艳茹的理智有了一瞬间的清晰。
她朝周围看去，在野兽的脸上看见了惊慌失措。
听见了白维的尖叫，听见了奶奶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头下蔓延出温暖的液体，带着铁锈的气味。
刘艳茹最后看了一眼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
她流下了一滴浑浊的泪水，落在血水中，很快，就被吞没。
刚才的锅铲压在她的脑后，还好，已经感受不到疼痛。
她漆黑的世界里面，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早上，她看见了妞妞放在车上的信封。
好可惜。
她不能带着妞妞离开这个家了。
……
世界漆黑一片，思绪消散。
……
“妈！怎么办啊！”白青冈看着躺在地上了无生气的人，终于是找回了一丝理智。
他双手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头，去探了一下刘艳茹的鼻子，还有微弱的气息。
“是不是要送去医院啊。”他手足无措，看着一旁站起身来的奶奶。
奶奶也是没有想到一下子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也是不想闹出人命的，只是想要教训一下不听话的儿媳妇。
一旁的白维早就被吓傻了，呆呆的站在一旁，话都讲不出来一句。
“不行不行！”思索了一会，奶奶像是下定了决心，“儿子我们哪里来的钱啊！”
“而且，你去医院之后你要怎么跟那些医生说！你会坐牢的啊！”奶奶满是皱纹的手拍在白青岗的身上，一把泪一把鼻涕的哭喊道。
白青岗慌了神，伸出手指着地上的刘艳茹，“那……那她呢”
“唉。”奶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嘴里念叨着什么。
“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了……”她扶着自己的脑袋，“你们把地上清理干净，别让盛楠回来看见了。”
她哆哆嗦嗦的回到了自己房间，“只怪她自己走路不小心，摔了去，跟我们没有一点关系。这些年，我们家待她够好了，有吃有住……”
“是她自己没有那个享受服务的命。”
房子里面陷入空落落的寂静，白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白青冈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掩面跪坐了一段时间，终于是抱起了刘艳茹的身子，擦干净了地上的血渍，拿出一块布，塞在她的头上，想要止住她的血，给她简单包扎了一下。
血止不住，他塞了更多的布在她的脑下，把她抱到了床上。
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面，昏暗的灯光，一瓶又一瓶的酒。
奶奶的房间里面也没有传出来电视的声音。
刚才的嘈杂仿佛都没有发生过，整个房子，没有了一点的生气。
什么东西在慢慢的消逝，从指尖，从缝隙，从冰冷的眼神之中。
昏暗之中，没有人救赎了一个可怜的妇人，一个可怜的女孩。
“安静！”
班级门口，教导主任面露严肃，“争分夺秒，抓紧时间学习，晚自习是给你们讲话的吗”
刚才还吵闹的教室，一下子噤了声，大家都垂头管自己写作业，不敢再和同桌讲着悄悄话。
等到教导主任离开之后，教室里面又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
苏向松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写了一张纸条递给白盛楠。
“笑什么刚才。”
“我妈妈的香囊大卖！”白盛楠笑着在纸条上写下这一句话，还加了一个自豪的小表情。
“恭喜恭喜！”苏向松轻笑，看着白盛楠幸福的神色，也觉得开心。
“阿松，你今天晚上开快点，我到时候回家拿点东西出来分你吃。”白盛楠一只手捂着嘴巴，凑到苏向松的身边，笑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你妈妈晚上会煮东西给你吃。”
白盛楠眯眼睛，里面星星闪烁，如月牙弯弯。
“这就叫做，母女连心。”
“行，为了尝尝伯母的手艺，我今天得开快点了。”
说完，苏向松看了一眼手表，装模作样的开始收拾自己的书包。
“哪里那么快啊，还有十几分钟呢。”白盛楠被他的模样逗笑了，嗔怪的骂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