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内鬼，禁止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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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胜被折磨得再没有半点脾气，点了点头后就一直把头低着，不敢和两人对视。

“叫什么我就不再问了，你来说一下你们的关系，怎么认识的。”

“王秀利那娘们是我马子，我俩一个学校的，跟了我两年了。赵走又不知道啥学校的，是她舔狗。”

“为什么来老楼，想干什么”

“那娘们一直在我家住的，但是她不会做饭，我也懒得做，所以家里没啥东西，我俩一般都是点外卖。这冷天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送，之后外面乱了不少商家都不干了，家里方便面两天就吃完了，我就出去弄了点吃的回来。”

招财一直盯着看他的表情，但李德胜一直低着头，甚至有越来越低的意思。

“怎么弄得还有把头抬起了继续说。”

李德胜把两手都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坐姿看起来是警局的老常客了。招财前一阵经常跟着严老头去刘所长那，算是耳濡目染的学会了警察审人的腔调。

“偷……偷的，但是那些店现在基本上都被政府强制征用了，那帮当兵的都是带着枪站岗。街上实在弄不到吃的了，高档小区人又多，抢不到东西……”说到这里李德胜的语气迅速加快，“老楼这边我记得都是老年人，就想着来抢点东西。光靠我和那娘们带不走多少东西，所以我就让她把赵走又叫来，让他和我们一起。”

“就这些了，我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我带的包里有压缩饼干什么的，都给你们，求你们饶了我我，我再也不敢来了。”

三人说的大相径庭，王秀利的供词基本都是假的，应该是出发前就和李德胜商量好的，但为了把自己摘出去干脆把锅都甩到他身上。赵走又的不太好说，但和李德胜说的相差不多，应该可以相信。招财留弓长伟继续看着他就拿着记录问询事项本去找了严老头。

李德胜基本是留不得的，但法律还没有完全失效，擅自处理等于故意杀人。送给刘所长也只能平白增加他们工作，毕竟杀人犯都关不过来更别说这抢劫未遂的。留在营地里由人每天看着干活似乎是眼下最好的处理方式。

不过这些都要大家集体表决才能决定。当务之急是找到严老头和老张一起确定这些记录里哪些能信哪些不能。毕竟无论何种情况人说出的话都是倾向于对自己有利的。

在303和严老头一起等了不到五分钟老张就回来了，几人把各自手里的问询事项都互相看了一下。招财两人负责问的是最基础的问题，严老头在负责问一些其他的，老张则是负责最后把所有问题再问一遍。

几人一圈看下来，王秀利的话前后矛盾，给三人一人一个版本，但总的来说都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赵走又跟几人说的都大差不差，基本可以判断是实情，在得知他捡到的两只流浪狗其中一只疑似马犬并且他很愿意把那只马犬给老楼之后，老张就让他去把东西先放好，一会儿无论他本人能不能留下来，张叔都开车送他去工作的兽医站。

至于李德胜的话基本属实，毕竟零下五十度被逼着躺了次铁床。跟所有人的讲述中都把他想杀人越货给美化成看看能不能偷点。至于去留，赵走又和王秀利是都想留下的，李德胜没说想不想留，只是一直乞求别杀他。

问询本人意见以后就是全体成员会的决定了，负责审讯的四人因是审查人员，所不参与投票，但最终决定权在四人手里。于是在赵走又三人依次介绍完自己的职业和擅长以后，赵走又留下被全员同意，王秀利被住在301的几位奶奶同意，至于李德胜只有周叔一人同意。

投票后招财四人依次询问大家同意李德胜和王秀利留下的原因。奶奶们同意是因为301的孙奶奶实在是年纪大了，平常行动不便大家也不敢乱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老人家弄出什么差错。恰好王秀利学的是护理，而且已经实习过三个月了，以后楼里要是需要打点滴什么的也能有人顶上了。

周叔想李德胜留下来的原因就更简单了。他是个对汽修略通一二的电工，他觉得以后汽修这行不仅能用得上还会很抢手，而李德胜恰好精通这个。所以周叔就想着他能留在营地教自己些技巧。

赵走又和王秀利的同意票数过半所以被会议通过留下，李德胜只有一票同意但因为没有反对票，再加上招财听进去了周叔的话，所以决定把他也暂时留下。一个月考察期过了再议去留。

【恭喜宿主成功抵御第一次入侵，奖励积分：10】

【恭喜宿主营地迎来第一批外来幸存者，预计奖励积分：10】

招财有些发蒙，怎么还出来个预计奖励

【什么是预计奖励】

【系统等级过低，无法知晓】

【……】

招财大致知道预计的原因，应该是这三个人有人不是诚心加入的。招财把这事和猜测告诉了弓长伟，两人以后一起盯着。

会议刚结束老张就急着带赵走又去兽医站带回两只流浪狗，但无奈老楼能用的车只有一辆周叔在极寒前就打不着火的面包车。老张喊了李德胜来修，李德胜生怕得罪这个笑面虎，赶紧从背包拿了个工具包出来，打开车前盖，几下就修好了。周叔在一边看得一头雾水，赶紧过去问是什么原因又是怎么弄好的。

老张急着去接狗子，连连催促大家赶紧回去抓紧时间睡觉，明早还要清点物资和重新安排巡逻的人员表，大家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还是后半夜，从发现三人到现在大家都紧绷着神经，甚至连时间都忘了。

老张进来很少出门，尤其不知道夜间的情况，于是就问起赵走又。

“小赵你最近在外面走动吗现在街上都是什么情况。”

“晚上听说不少人在街上蹲点等着抢公职人员手里的粮，普通人根本不敢出门。我除了去找王秀利就没出过门。”

在他这应该是得不出什么有用的了，老张干脆和他唠了点家常，没多久就到了兽医站。老张车一停赵走又就赶紧跑到店门口开门，老张刚走进门口就听到了里面赵走又的哭声。老张赶紧进去就看到笼子里的小马犬已经奄奄一息，赵走又正抱着一个白色的长毛小狗在哭。

“节哀。”老张拍了拍赵走又的肩膀。

“我没事张叔”赵走又平复了一下心情把小白狗的尸体放到一边的纸箱子里，“我没那么脆弱，我就是看见小白也没了就突然绷不住了一会儿。您能帮我个忙吗”

“你说。”老张观察了一下小马犬的症状，看出来应该是又冷又饿没精神导致的。

“除了店里的狗粮，您能帮我把这些箱子都带回老楼那埋了吗”赵走又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老张会拒绝。

老张猜到了大概，于是应下来。一趟是装不下了，于是老张决定先搬箱子再来拿物资。毕竟现在人还没饿到吃狗粮的程度，但是箱子里的这些在一些人眼中可算是上好的物资了。两人沉默的搬着直到把面包车的后备箱和后座都堆满。

把那只小马犬也抱上车后赵走又终于又开了口，“极寒刚来的时候不少人拿了药把宠物带回去自己打药，留下来的基本上等于被主人默认抛弃了。但是那会儿店里没断电，我就坚持给他们治……”赵走又絮絮叨叨起来，老张只是听着没有打断他。

“毕竟我是干这行的，但是天太冷了我店里没按空调，有一些不抗冻的直接就被冻死了，于是我就把我的被子剪了再缝给他们盖着。后来店里就断电了，有些需要靠仪器才能继续治疗的猫狗疼的一直叫。我实在不忍心看他们活活疼死，就把病重的都打了安乐，装到箱子里。我想着天这么冷尸体一时半会不会烂，就算烂了店里就我一个人，也比放到后院被人偷去吃了好。张叔你不吃狗肉吧”

“不吃，我们老楼里没有吃的。”

“那就好。我们兽医站也不能救活所有宠物，有的吃了老鼠药什么的基本都救不回来，有的主人不忍心再看，就让我们处理。我就专门买了那种冰棺用来放这些尸体，等我火葬场工作的朋友有时间了，就用已经废弃了的炉子晚上偷偷帮我烧。”

“结果被那些该死的狗贩子发现了，他们经常来偷狗的尸体拿去卖给狗肉馆。那都是病狗啊，特别是那种吃了老鼠药没救回来的。有一回狗肉馆的还来我这闹事，说我卖死狗给他们，我气的报警了，之后查了监控发现是一伙狗贩子来偷的。再后来我就按了监控。”

……

等东西都运回来时天也亮了，招财和弓长伟一直帮老张和赵走又把猫猫狗狗们的尸体埋完才回屋睡觉。

新来的三个人自然也要加入巡逻队，赵走又在楼里能熟一点的也就是老张，而李德胜又打死也不敢跟老张一组，所以赵走又就干脆加入了第一巡逻队。招财本想把李德胜按进自己组方便盯着，但严老头觉得放这么一个人在她俩身边太不安全，于是李德胜就在严老头的第二巡逻组，王秀利进了招财的夜间巡逻队。

三人观察期的一个月需要住在一楼的101室，但是一楼在极寒之前就荒废了许久，需要他们三个自己找时间打扫，暂时就先住在107。知道这个消息的王秀利和李德胜争分夺秒的打扫101，一上午就把101打扫的能住人了。

下午招财一睡醒就把王秀利叫走，王秀利一开始吓得不行，直到上了车还在不停求饶。老张坐在驾驶位，招财手里端着的那天晚上的冲锋枪坐在副驾，弓长伟则是拿了把复合弓和她一起坐在第二排。

“带路去你和李德胜家的位置，别耍心眼。”招财从后视镜看她一眼，把王秀利吓得哆嗦一下。

出发前老张就又和赵走又和李德胜分别要了具体位置，这次带王秀利来就是为了看她是不是真心加入老楼。在王秀利故意让几人绕了几个远路后招财抬了抬手，终于得到示意的弓长伟立刻拉开车门，见势不妙的王秀利赶紧说是自己记性不好，然后才说出最近的路。

进了楼里王秀利还故意指了几个错误的门给他们，老张这笑面虎表情都难看了起来。进门前王秀利还用钥匙要求几人同意她也住进三楼，招财笑眯眯的接过钥匙应了下来。屋里确实没什么能吃的东西，但是被褥在极寒期间也是珍贵物资。羽绒服和冲锋衣一类的也有不少，看尺码应该大部分是李德胜的。

招财三人跟洗劫一样把李德胜家的东西几乎全部搬空，王秀利生怕几人丢下她一直紧跟着，甚至再搬最后一趟的时候把钥匙要回去自己拿着。几人回程时王秀利发现几次方向不对，最后忍不住开口问了。

“方向不对吧”

“哪能啊，都是按你给的方向开的。”弓长伟说完就拉开了车门，一把将王秀利拽过来。王秀利吓得尖叫，声泪俱下的说自己再也不敢。末世之下没时间反复测试她的忠诚度，弓长伟腿一抬一脚把王秀利踹了下去。三人对王秀利的惨叫和咒骂充耳不闻，一路聊着天回到了老楼。

严老头正领着小马犬一起巡逻，吃饱暖和了的小家伙简直活力四射。老张是带它回来气味它分辨出来了，但是对着气味陌生的招财两人龇牙咧嘴。

张叔一唤小家伙就摇头晃脑的过来，把老张开心坏了。

招财两人过去和严老头唠起嗑来。

“你张叔最喜欢狗了，当年申请过训犬大队呢。”

“那进了吗”招财和弓长伟都有些好奇。

“没有，那里的狗都不亲近我，甚至还没被选拔的幼犬都不愿意理我。”张叔想到就感觉无奈，摸了摸小马犬的头“还好这家伙终于不一样了。”

小马犬没有名字，毕竟是赵走又救的，老张去问了他的意见，结果赵走又说既然小家伙亲近他，就让老张起名吧。

老张想了下，那就叫未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