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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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的命换可以吗”洛亦尘追问。
“哈哈哈哈哈……”莳萝突然大笑，“你是傻还是天真你的命有何用！封印紫玉燕尾集的禁制是烟波里九位长老用性命结下的生死契约，一旦有人触动禁制，立刻付出半寿的代价。想要解除秘术反噬，除非九位烟波里长老全部死了，否则别无他法！”
九位长老全部身死才能救父王！洛亦尘的心沉到谷底。他怎么做得到！为了父王一条命，就要枉杀九位长老，他甚至不敢告诉父王这个事实，因为他做不到的父王却能做到，他不忍杀人，父王却可以。
“自作孽，不可活！”莳萝咬牙切齿，继续狂笑，“哈哈哈哈……真是报应不爽！告诉你也没用，燕尾楼长老早就遁入江湖了，每一位长老功力深不可测，且远遁江湖，就算洛云澜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杀了九位长老，哈哈哈哈……真是痛快！”
洛亦尘的眉蹙得更深了。所以，这个消息知道了跟不知道确实无异。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向父王交代，告诉他实情，不外乎是又掀起一场江湖上的腥风血雨，结果也不一定如愿。
“师叔，你能告诉我跟此事跟风吟有关吗”
“哎！”莳萝长叹一口气，“她才是你父王最终的目的！”洛亦尘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一阵刺痛。
“紫玉燕尾集不过是记载着天地间一些玄妙的机密和情报而已。江湖中野心勃勃的人为了各自的目的而争夺紫玉燕尾集，不过是想利用这些机密和情报扩张势力或是修炼秘术。洛云澜自始至终都心怀吞并天凤的野心，他千方百计接近银兰，利用你都是为了从紫玉燕尾集中得到御火术的修炼方法，进而吞并天凤。”
“风吟和御火术有什么关联”
莳萝顿了顿，幽幽道：“她……她是金凤转世，御火术的传人。不知因何缘由，她体内的凤灵被抽出，不能施展御火术，只是一个普通人。洛云澜一定是找到了凤灵，燕尾集记载只要凤灵与金凤血脉连接，便能驾驭御火术，继而成为天凤的统治者。”
洛亦尘浑身发抖，这就通了。那日在正阳宫听到皇后和绿萍在说凤灵的事，原来皇后用风吟的凤灵换了太子位，这就对了，她们确实把握住了父王的心思，准准的。
如果没有皇后的凤灵，父王就不会抓走风吟。即便皇后对自己一直心怀恶意，他也不曾记恨于他，可是这一刻，风吟的遭遇皆拜皇后所赐，他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恨意和愤怒。记得皇后还说凤灵是秦相送的，秦相从何得来风吟的凤灵看来要去查查秦相了。
回到摘星阁，洛亦尘立刻把潇驰叫进殿内。
“虞殊的事处理得如何了”
潇驰迟疑了片刻道：“有……有些棘手……”
“怎么说”
“虞殊那家伙是个软骨头，富贵日子过惯了，细皮嫩肉根本经不住审，看见一水儿的刑具直接就招了。只是，这里面牵扯到秦相。”
“又是他！秦天霖在戎服案中做了什么”洛亦尘知道秦天霖和虞氏有姻亲关系，不难猜到秦相全然无辜。
“虞殊招供戎服的事，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供出了许多秦相贪赃枉法之事。鉴于太子殿下与秦相乃翁婿关系，刑部不敢贸然上奏。”潇驰递上供词。
洛亦尘看到供词上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罪状，脸色铁青，眼神逐渐冷凝。虞殊供出为了保住皇商的招牌，每年都要给秦天霖送出数万金的钱财打点。送钱贿赂是小事，但凡遇到竞争对手，或是任何阻拦交易的人都会被私自扣押用刑，为达目的甚至是随意杀人也在所不惜。原来虞氏给图灵军士供应布匹生意不过是冰山一角，打着皇商招牌，同他国走私贩卖律法禁止的矿产奴隶等暴利行为才是真。
“简直无法无天！真拿图灵当自己的后花园了！这个秦天霖真是该杀！”洛亦尘把供词扔在地上，一拳重击香案，发出木头爆裂的声音。
潇驰继续道：“还有一件事，似乎还牵扯到太子殿下。虞殊惧怕用刑，去刑部一路高喊，要见秦相，要见太子，还说‘太子是因为我才入主东宫的，我是功臣，不能慢待’。”
洛亦尘的脸色十分难看，拳头紧握，骨节高高凸起，恨不得一拳锤死这臭老鼠。潇驰细细地将虞殊这些年与秦相勾结干的好事都如实汇报，包括秦天霖在府中私设地牢，打压囚禁异己等事。
“虽然知道了事实，但是要扳倒秦相必须要有强有力的证据，否则我们动不了他。”潇驰道。
“我有主意了。”洛亦尘起身往殿外走去，“备马车，去秋宅。”
在权利中心呆得久了，才明白律法是给守规矩的人定的，不守规矩的人要用不守规矩的办法来治。
二人对坐博弈。
“骄傲的大皇子怎么舍得低下头来求我呢”听完洛亦尘的话，秋弦一脸不怀好意地问道。有关虞殊的事，即便洛亦尘不求他，他也会查，因为红绡至今尚无消息，只不过他就想逗逗洛亦尘。
“有些事，我做不到，自然应该放下身段求贤。”洛亦尘并不气恼，他不过是生性淡漠，加上皇子的身份给人一种错觉，世人都觉得他骄傲得像只孔雀。他内心极其羡慕自由随性的秋弦，他浑身散发的狂野不羁是他永远也触不到的境界，而自己总也逃不脱世俗规制。
“真是没趣！”
“怎么做才有趣”
秋弦放下黑子，抬起头教小孩一样一本正经地说：“你应该假装很气恼，十分不情愿，实在没办法才硬着头皮找我……就像这样，就好玩啦。”
“幼稚。”洛亦尘淡淡出口。
“对对对，就是这样，这个表情就很到位。很生气，很无奈又很不屑……”秋弦一拍手，指着洛亦尘的鼻子笑起来。
洛亦尘看着秋弦嬉笑无常，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酸酸的。他们俩实在是一模一样，幸福点很低，容易满足，天塌下来就当被子盖，从不忧心未来。
沉默片刻，洛亦尘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她很好，你……不用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