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修行无定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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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时分，月明星稀。

在这宛若世外桃源的地方，没有一丁点寒冬的感觉，其实适合好好睡一觉。

只是陈灵川还有点困惑没有解决，那石碑中的无上强者究竟传授了自己些什么，心中实在好奇。

陈灵川沉下心神，接着便神奇地看到自己神念藏海中的金书，而自己明明还未打破识藏境的三重枷锁。

金书静静地悬在藏海中央，好似一轮浩然大日，缭绕着一股璀璨光华。

陈灵川心中惊疑不定，“这金书到底是什么……能翻阅吗……”

而当陈灵川萌生出这个想法的瞬间，这金书悄然翻开一页。

剑。

一个灵动飘逸的“剑”字，明晃晃地出现在金书第一页。

盯着这个“剑”字，陈灵川只觉得自己一阵心神恍惚。

耳畔传来剑刃出鞘声，定睛一看，沛然剑气，无穷剑光，映照天地。

天光乍破，万剑起势。

骄阳不显，明月藏身。

一道虚影随心挥剑，拦腰斩断无边海。

一道虚影微转剑柄，剑华卷起千层雪。

一道虚影饮酒舞剑，剑生青莲落九霄。

一道虚影血剑伴身，剑破九天无人敌。

一道虚影御剑乘风，执剑开天愿无悲。

……

陈灵川顿时心潮澎湃得不能自抑。

这些虚影除了山巅上那个或许是自己祖师爷的神秘男子外，他都没见过。

但并不妨碍他知道，这些都是触及到剑道绝巅的无上强者，古往今来，剑者如过江之鲫一般数不胜数，但达到这等境界的，能有几人

陈灵川激动地想要继续翻阅金书，这一翻，直接让他惊疑起来。

只见除了第一页的“剑”字外，金书后面的内容全都是空白。

“怎么会这样”

陈灵川心头满是忐忑，难道是自己的境界太低还是说剑道修为不够

此刻，金书的光芒与剑气逐渐收敛隐没。

“剑道无定式，自悟剑随心。”

正当陈灵川摸不着头脑之际，一道玄奥的意念突然出现在他心里，带给他新的明悟。

陈灵川凝望着藏海中的金书，虚无缥缈一般，短短的几页，却像是道出了剑道的真谛，少年听到那道玄之又玄的意念后，呢喃道：“原来这金书能带来万千的剑道灵感，帮助剑者体悟剑招，走出自己的剑道。”

陈灵川在竹屋内踱步了一番，这可不就是与齐先生所言不谋而合吗印象当中，先生最初教他们练剑时，好像时常轻叹，学剑式剑招不难，勤学苦练罢了，有天赋者甚至无师自通，但真正难的是如何走出前人的道法，一名剑者若是没有领悟出自己的剑招，终究是落了下乘。

皎洁月色下，少年喜上眉梢，意识到自己获得了至宝。

……

这一夜，陈灵川睡得很香，临近中午，才在阵阵爆炸声中醒来。

陈灵川知道这是大师兄炼丹又炸炉了，估计在研究什么稀世丹药。想到今天睡迟，陈灵川不免又有些惭愧，翻身下床的动作不禁加快了几分。

走出小竹屋，尽是一副鸟语花香的光景，仔细看去，那些鸟叫声却都是来源于四师姐所养的飞鸟，此刻正盘旋于灵气湖上空，时不时俯身下冲抓起两头灵鱼。

陈灵川想想也是觉得他们剑宗有些奇特，虽然自己只是初入宗门，但除了宗主看起来很正经外，师父潇洒却有些不着调，大师兄醉心炼丹，四师姐沉溺烤鱼，怎么也看不出这是一个修剑的宗门。

就是不知道那还未谋面的师祖、师叔、二师兄、三师兄又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想来实力应该都高深莫测。

虽然隐隐感觉自己的宗门有一点点不靠谱，但从种种迹象来看，无悲剑宗确实是这东川域最神秘的宗门，陈灵川心中凭空多了几分安全感和归属感。

如此想着，陈灵川漫步在这山中洞天心情大好，心道想必爷爷看见了也会欣喜的吧。

来到灵气湖旁坐下，灵气飘忽，一片斑斓，除了灵鱼和飞鸟，似乎只剩下自己一个活物。当然这样说是不对的，因为四师姐还在湖心亭内与烤鱼搏斗。

陈灵川不禁暗叹这些灵鱼上辈子是和四师姐结下了多大的仇，这辈子要遭此劫难。

微微摇头，陈灵川甩掉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暗自奇怪，从那迷惘谷出来后，自己似乎不那么多愁善感了。

如此好的环境，岂有浪费光阴的道理。

陈灵川灵光一闪，又掏出大师兄赠予的那瓶丹药，只是想到四师姐惊恐的模样，面色古怪。

大师兄炼制的丹药究竟有多可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得住，好奇。

但不得不说，这玉瓶握在手里，份量就与众不同。

“保险起见，还是少吃点。”

陈灵川叹了口气，嘀咕道：“大师兄恕罪，灵川绝对没有怀疑你的念头。”

只有尽快变得更强，才能实现心中的念想。

想到这里，陈灵川小心翼翼地倒出丹药，却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是丹药！

他印象里出云城万宝阁中，所售卖的丹药不长这个样啊。

……

轰！

灵气湖旁，陈灵川身上猛地响起一阵噼里啪啦声。

炼体境的第三重枷锁在药效的作用下瞬间破碎。

只是此刻的陈灵川满面通红，口鼻间不断往外冒气，呲牙咧嘴，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但那不是突破后的正常提升，更像是……老母鸡汤喝多的那种感受

陈灵川几乎马不停蹄地又是练剑，又是打拳，但依旧不够，最后歇斯底里地绕着灵气湖狂奔起来。

在黑烟弥漫的湖心亭中，周海灵默默地为小师弟祈祷，“哎，不听周周师姐言，狂奔在眼前。”

“大师兄到底在丹药里加了什么东西，明明已经少吃了一半，药效还如此狂野！”

狂奔的陈灵川眉头紧锁，亢奋的眼眸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害怕。

是的，从这天起，无悲剑宗又多了一人下定决心，没有必要绝对不能再吃陆正青炼制的丹药。

……

陆正青拿着一片荷花叶子递给陈灵川，“这是百花露水，蕴含了灵气，喝下去能够缓解疲劳。”

陈灵川一饮而尽，慢慢舒坦，这才感觉半废的身体焕发新的活力。

陆正青笑道：“怎么样，师兄的丹药药效奇佳吧，我可是钻研了不少丹方，又结合世俗补品的配置，才炼制出这无极破障丹。”

瘫坐在地的陈灵川心有余悸，将手中的荷花叶折来折去，大师兄你的丹药药效确实好，可是不是有点过于好了，自己绕着灵气湖跑了两百多圈都没完全消化。

陆正青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头，微笑道：“第一次服用是这样的，你二师兄三师兄以往也这样，之后慢慢就习惯了，说来他们还答应帮我试验新丹药呢，我丹药都炼好了，这两人还没回宗门唉。”

陈灵川挤出微笑点头。

但他内心却想，二师兄和三师兄怕是不太敢回来吧。

想了又想，陈灵川清澈的眼眸中露出一抹无奈，“师兄你有想过稍微将药效削弱点吗”

陆正青的脸上并没有意外之色，因为这样问的人并不止小师弟一人。

可以说整个无悲剑宗，所有人都说过类似的话。

然而他从来没有采纳过。

陆正青蓦然一笑，神色认真道：“这是师兄的追求，丹药服用多了会在修士的身体淤积毒素，长此以往会影响修士的根基，我想着这世间应当有完美药效一说，既能提供需要的功效，又能顺带解决毒素淤积这缺陷。”

陈灵川若有所思。

陆正青也不在意少年是否真懂，只是说道：“修行也好，练剑也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有些人为了变强，有些人为了长寿，走得方向不一样，但道理上是类似的。”

陈灵川点头，“灵川懂了。”

因为少年也有自己的执念。

“那师兄不修剑吗”

话说出口，陈灵川就感觉自己这问题有些蠢。

陆正青笑道：“当然修了，我们剑宗的人怎么会不修剑呢，不过我总是喜欢捣鼓些驳杂的东西，不像师弟你们那么专心。”

他转头看了眼少年，又说道：“闲来无事，不然我给师弟简单露两手”

陈灵川眨了眨眼睛，使劲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