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所谓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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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的女子闺阁内，清甜的花香沁人心脾，但是“娘，你说什么？”高锦娘听到薛氏说的一番话后，反应激烈。前些日子娘亲说她要嫁给煜王的时候，她虽不愿，可是为了高家，她也愿意去做那不讨好的煜王妃，可如今，要她做妾室，怎么可能？
薛氏忙挥退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同样也是一脸无奈：“锦娘，现在已不是你想不想嫁，愿不愿嫁的问题，而是，”安抚地摸了摸女儿娇嫩的手，还是决定告诉女儿真相：“太后和皇上想让高家女做煜王妃的消息不知怎地被煜王知道了。煜王便拿住你父亲前些年涉及到的一件案子的错处，说，要是你不嫁的话，你父亲就......”
“所以说，我成了父亲谋取荣华的踏脚石？”高锦娘错愕，继而愤怒。她知道，因为母亲出身卑微，所以父亲对她这个名义上的嫡女也总是不冷不热的。但她万万没想到，父亲对她竟凉薄至斯！
薛氏一脸害怕，忙用手捂住高锦娘的嘴巴：“锦娘，这话，这话说不得，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娘，父亲何时将我们母女俩放在心上，前些日子因为小郭氏的事情与娘闹矛盾，连十五都歇在了妾室房中，要不是前些日子太后和皇上格外看重我，还不知父亲要何时才能原谅娘你呢。”高锦娘也意识到自己的教养不允许自己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但想到平素的遭遇，她就为娘伤心。
想起处处与自己作对的小郭氏，薛氏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愁容。那小郭氏是她婆婆郭氏的娘家表小姐，打小与高大人相识，便是说一声青梅竹马也不为过，结果中途出现了一个她，生生让小郭氏成了妾室。
而且自从小郭氏生下一对龙凤胎后，她便仗着婆婆的撑腰和夫君的宠爱愈发无法无边，前些日子还让老爷抬她做平妻，惹得家宅不宁。
高锦娘反握住薛氏的手，脑海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娘，我记得你刚刚说，煜王要纳高家嫡女为妾？”
“是啊，你问这个做什么？”薛氏虽疑惑，却在仔细回想后点了点头。
高锦娘兴奋起来，如果煜王要纳的是高家嫡女的话，那么，这府里，可还有一个人也可以！
攥紧手中金丝镶边罗纹帕，高锦娘犹豫开口：“娘，如果我让您同意抬小郭氏为平妻，您愿意吗？”
薛氏惊讶于女儿提出来的要求，不过想一下，便明白了高锦娘的意思：“你是，想让琼娘，嫁过去？”
高锦娘点点头，如果小郭氏成了平妻，那么高琼娘就成了嫡次女，也就同样符合煜王纳妾的要求。只是，娘的前半生一直被那小郭氏欺辱，如果这次真抬她做了平妻，那娘以后的日子，可就……
不料，薛氏却没有丝毫犹豫便同意了：“只要你有办法能说服老爷让他同意让琼娘代你去煜王府，娘便答应你。”薛氏并不是冲动，她清楚地知道，小郭氏因为高琼娘的标致模样，可是下了大力气栽培她，想让她做一个正妻的。若这次高琼娘真的嫁给江煜做妾，她估摸着，这小郭氏怕是会气死了吧。
“娘，我有办法的，您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高锦娘知道娘亲的意思，郑重地说道。她不是无知幼儿。煜王在已有萧暖为贵妾的情况下仍要纳妾，既然煜王已拿住父亲的错处，又为何不直接让她们这些高家女不得进入煜王府，而是要以妾的位分娶进来？
这一切，只能说明，煜王殿下是为了平衡后宅才纳一房新妾室。在萧暖是萧丞相唯一的女儿来看，若她真的嫁进去，只怕，萧丞相会不停地对她使手段，万一，波及到了母亲怎么办？
所以，她只能为保自己而将高琼娘推出去，虽然这种做法颇为不耻，但跟自己的一生比，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高琼娘，高锦娘冷笑，不对，高琼娘以前羞辱她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何为女德？有没有羞耻二字？即如此，高琼娘，你也不需要委屈了吧。
薛氏母女俩在聊着体己话，小郭氏和高琼娘这边也在说这话。
小郭氏执着戒尺，站在正在练琴的高琼娘的身边，一脸严肃：“琼娘，手腕不要松。好好练习。”
古朴雅致的古琴边，高琼娘一身淡紫色华衣，腕上带着的翡翠玉镯格外通透，一看便不是凡品。
一曲弹完，高琼娘抬起头，发髻上的海棠花步摇摇晃出好看的弧度，美丽的桃花眼微微上扬，眸光流转见，让人失了魂魄。
“不错。琼娘，你的琴艺又有所进步。”小郭氏面上松了松，眼里含笑。
“娘，你就别再打趣儿我了。”高琼娘眨眨眼，满是俏皮。
小郭氏佯装生气：“说了多少次，二小姐，你要叫我为姨娘。”
高琼娘也不反驳，依旧笑眯眯的：“娘，这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吗。再说了，过不了多久娘你就成了爹爹的平妻，以后我还是要叫您娘的。”
小郭氏得意地扬眉：“你爹说，趁薛氏忙着高锦娘的事情，将我抬为平妻。”
高琼娘想起娘对她说的高锦娘可能的下场，唇角扬起，高锦娘平时那么高傲，如今竟要成为妾室，可真是，好委屈啊……
“琼娘，你以后的成就，绝对会比高锦娘好。娘，一定为你找到一门好婚事，谋一个锦绣前程。”
高琼娘心中微动，她想做，这大周最尊贵的女人：“娘，你可别骗我。”
“傻孩子，娘说的话你还不行吗？娘不为你打算，难道还为别人打算。”小郭氏看着爱女稚嫩却已倾城的脸，心思莫测：琼娘啊琼娘，你一定要嫁个好人家，为你的弟弟出一份力，这高家，全都是她的……
抚弄琴弦，高琼娘并未注意小郭氏眼里闪过的光，若她知道自己在小郭氏心里存在的意义仅仅是为了她的弟弟，不知她会怎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