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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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您知道吗，王爷要纳高家的嫡出小姐为妾呢。”清瑶的性子是最瞒不住事情的，看见自家小姐喝茶赏花悠闲度日，清瑶终是忍不住了。将自己知道的都似竹筒倒豆子般地说了出来。

清雅颇有几分不高兴，说好了不告诉萧暖的，这清瑶怎么这样？她还想看看，这萧暖在高锦娘进门那一日才知道这个消息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萧暖正在修剪花枝的动作一顿，这件事，她确实不知道。这个消息瞒地这么死，其中必有江煜的手笔。

“嗯，我知道了。”虽说刚刚听到时有些惊讶，不过萧暖转瞬就恢复了平静。

江煜这么做必有缘由，仔细想想，在她萧暖进府没多久的时候，他就准备将一个嫡女纳做妾室，无外乎是为了平衡后庭。即是政治原因，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江煜又不会与那高锦娘真的同房。

“小姐，不，夫人，您怎么不着急呢。”清瑶急得跳脚，很是为自家小姐担心。小姐才刚进府没多久，王爷就又要纳进一房新人，这可如何是好？

萧暖略有些好笑地看着脸通红的清瑶，心中有些温暖。她很喜欢这样真实到让她想哭的关怀，前世作为死士的她，每天见到最多的，面对最多的，便是背叛。

“夫人，您要不要对王爷，有所表示？”上次绣品的事清雅不知是怎么回事，难道王爷不计较？不过这不可能啊？王爷，不是那样的人。说不定，王爷根本就没看。思及此，清雅心头又生一计，假装谏言。

萧暖平复了心情，面对清雅时脸色已是淡然：“哦，什么表示？”

“嗯，夫人可以趁王爷在书房办公时送点儿点心，汤羹。或是，在王爷上下朝必经之路上侯着，假装跟王爷来场偶遇。”清雅思索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眼中闪过诡异的光。她就不信，她扳不倒萧暖！

萧暖方才听清雅所说，还以为她真的要为她出谋划策。这会儿听了清雅的话，心里冷笑，空气中的氛围微微凝滞，萧暖已然动了杀机。

偏偏清雅沉浸于自己幻想的美好世界，倒没发现萧暖的不对劲儿。仍一个劲儿地自顾自说着：“夫人，你想啊，在王爷办公累了的时候，您送了一份儿点心，这是多好的心意啊。还有假装遇到这种事儿，证明您跟王爷有缘啊。”

萧暖刚刚发现自己的杀气外放后，连忙转变，眸光晦涩地看了一眼清雅，是啊，以前给王爷做各种事的女子可都是被处理掉了，因为，王爷最讨厌的便是工于心计，手段用尽的女子。

萧暖知道，清雅方才说的其实都是发生过的闹剧。那个给王爷送点心的，被杖刑50军棍，然后充作军妓。那个假装偶遇的，直接流放边境，此生不得回京。

“不用了。”萧暖的声音其实很温柔，但清雅愣是听出了夫人清冷的味道，不由心虚，萧暖她，应该不知道那些事吧，王府的保密工作可是做的很好的。

“清雅，你去把守在外面的二等丫鬟喊进来。”萧暖已不想再同这个时时刻刻算计自己的清雅待在一起了，可是煜王府安排的下人也不是她能动得了的，倒不如换个方式，给清雅那丫头一点儿警告。

清雅虽疑惑，可听到萧暖让自己去，不免有几分得意。她就知道，这萧暖到最后还是要用她的，就清瑶那个傻丫头，能干成什么事儿？

清瑶不是没感觉到清雅扫过自己时那有些不屑的眼神，可是，只要是对小姐好的，她都可以不介意。

萧暖感觉到两个丫鬟之间涌动的不寻常气氛，微微思索就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待清雅出去了之后，萧暖温暖的手按在了清瑶垂着的手上：“清瑶，在我的心里，你才是我的家人。”

清瑶点点头，眼里有闪过的泪光。这些天她很明显地感觉到芳菲阁里所有人对她的排挤，可她一点儿都没有对小姐说，她怕小姐知道了，会多心，会失望。可是小姐很明显已经发现了，还说她是她的家人……

清雅一挑帘儿，就看见清瑶正在抹眼泪，因为不知道萧暖之前和清瑶说过话，清雅还以为清瑶是在伤心，眉眼间得意愈发显眼。

萧暖眸子微冷，她倒不知道，这清雅在她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夫人，她们来了。”清雅没注意萧暖面上的表情，自顾自地说完后，便站在一边儿侯着。

萧暖看着眼前站着的四个丫鬟，收敛了面上冷意：“你们都叫什么名字？”这倒不怪萧暖，毕竟二等丫鬟很少进主子的房间，而且前些日子陈嬷嬷训话时她还未从重生的情况里醒过神儿来，所以就没记住这些丫鬟的名字。

“奴婢春晴。”“奴婢夏浓。”“奴婢秋意。”“奴婢冬染。”四道声音依次响起，四个小丫鬟依数跪在地上，头微垂，动作规范。

萧暖却并没有让她们起来，她还有些帐，没跟她们算呢。

“春晴，前天你在清瑶为本夫人打水时刻意踩了她一脚，是否？夏浓，你故意让清瑶在天正热的时候帮你浇花，而你自己去休息了是不是？秋意，你是不是总是使唤清瑶帮你应付膳房的人的刁难？还有你，冬染，你是不是故意将饭倒掉，让晚归的清瑶饿肚子？”萧暖越说，却更加愧疚。这些天，因为她的忍让，这些人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她的身边人。

“奴婢该死，请夫人恕罪！”四人大惊，这些在她们看来做地隐秘的事，夫人，怎么会知道？

萧暖也是根据一些清瑶偶尔回来身上留下的一些蛛丝马迹看出来的，之前隐忍不发，现在，可要好好跟她们算账了。

候在一边的清雅惊恐，如果连她们的小动作萧暖都看出来了，那么她……想到此，清雅浑身冰凉，心卡在嗓子眼里。

萧暖将她们的表情看在眼底，暗道还算聪明。若是她们明明犯了错还敢借着王爷的名义来反驳她，那才是真的愚蠢。江煜可不会留下这样的人。

“你们几个，自己去领刑。每人杖刑20。清雅，你觉得这样如何？”萧暖笑着看向清雅，面容柔和。

清雅愣住，随即反应过来，夫人这是在，敲打自己？清雅不敢大意，连忙接话：“夫人仁慈，这样处罚自然是可以的。”

春晴，夏浓，秋意，冬染四人一听清雅如此说，面露绝望。20板子下去，足以让她们半个月都下不来床了。

清瑶一直愣愣的，原来，小姐一直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