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绝境逢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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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制止奈勒尔并非因为她诞生于王国的不公平待遇，她和巴尔科尔一样，不过是病症的一种表现，让上层无法再忽视下去。而现在的问题是一个外来者引起的骚乱。”泰瑞丝心里想着。
突然间，来自凯勒地区的世界能量激增，引起了她和雷格亚恩的同时关注。
“又是那个异常的孩子。感兴趣吗”她心想。
“谢谢，不过这次就算了。我正处于研究的关键阶段，如果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请随时通知我。”创世龙父雷格亚恩回应道。
泰瑞丝只需一个念头，便瞬间传送至卡杜利亚的边界。
黑色的雨水如夏日暴雨般倾盆而下，幸好对利特并无影响。
“我认得这种感觉，它和那件诅咒物品散发出的气息相同。这是一种扭曲的世界能量。”他一边想，一边因厌恶而颤抖。这场黑雨是黑星意志的具体形态。
当太阳神殿将众多生命注入武器时，他们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数十个冲突的人格被迫结合在一个单一意识之中，诞下一个丧失记忆与道德的疯狂个体。
合并后的产物只剩下控制太阳神目光所及的一切事物并毁灭一切无法掌控之物的痴迷。卡杜利亚成为了试验场，而黑星对结果颇为满意。
莫加尔世界的每一个生物都将臣服于它的慈悲之下，生死将在它的统治下永远消失。有价值的将生活在一个乌托邦世界，而罪人则将通过痛苦经历永恒的救赎。
黑雨剥夺了卡杜利亚人的生命，除了他们的意识之外，一切都化为乌有。这个过程痛苦不堪，让他们集体发出精神尖叫，一波波的痛苦让利特和特雷乌斯都屈膝跪倒。
他们成了群体思维的一部分，被迫体验所有卡杜利亚人的记忆，分享他们几个世纪以来的苦难。尽管只持续了几秒钟，但这几乎让他们走向疯狂。
精神压力压垮了他们的理智，使他们难以分辨自己的思绪与卡杜利亚人的思绪之间的界限。
两位觉醒者同时挣扎着站起身来，心态却截然不同。特雷乌斯对自己与神器融合的决定感到懊悔，直到那一刻，他始终认为只要代价不是自己承担，就没有实现目标的代价是过分的。
现在他对此产生了质疑。
至于利特，则用充满痛苦与仇恨的眼神盯着对手。他现在共有七只眼睛，两只新出现的眼睛分别位于人类正常眼睛的上下位置。
第七只眼睛是一道垂直的缝隙，开在他的额头上。
他身高已经超过两米（七英尺），身上覆盖着黑色鳞片，鳞片尖端因体内炽热能量流转而闪烁着鲜红色光芒。除了多出来的几只眼睛和一对从额头伸出的弯曲角，他的头部宛如一块无特征的黑色石板。
一对倒置的膜状翅膀从他背部伸展而出，自行产生的风力足以让他悬浮在离地几厘米的位置。一条长长的尾巴末端分叉出数根骨刃，疯狂地抽打着空气。
影子们看着红宝石巨龙，眼中充满无法遏制的愤怒。正如两位觉醒者体验过卡杜利亚人的生活一样，卡杜利亚人也经历了他们的过往。因此，他们认出了这个巨人——他们的宿敌。
原本高高在天、遥不可及的敌人，如今正站在他们面前。影子大军咆哮着冲上前去，复仇的念头占据了他们的全部心智。
特雷乌斯失去的手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短短时间内已再生到手腕部位。他仅轻轻一挥，就将几十个影子化为黑雪。
利特像一颗子弹般疾射出去，守护者之剑直指那只依然失明的眼睛。特雷乌斯责骂自己忘记了他的真正敌人。他用融合了空气和火焰之力的尾巴狠狠抽向利特。
由于视线受限，这一击仅擦过了目标，但足以将利特像陀螺般甩向地面，摔得他锁骨、髋关节和左臂均告骨折。
他关闭了痛觉感受器，让光元素融合治愈伤口，同时继续展开攻击。自相遇以来，特雷乌斯第一次对自己的胜利充满信心。
“现在没有任何障碍拖慢我的动作，也没有游侠能利用的东西来对付我。哪怕他也变了形态，但在纯粹的力量较量中，我们仍然是龙与蚂蚁的差距！”他心中暗想。
“你在做什么蠢事！”黑星训斥他，“别小看那些影子！它们正在吸食我的力量！”
“我们的力量，你是说。随便取消契约吧，我相信游侠会很高兴完成他的任务。”特雷乌斯已无意再听从黑星的摆布，尽管黑星的建议确实有道理。
他连续跺地，借助空气魔法腾空而起，尝试拍打翅膀飞行，却发现它们既慢又笨拙，反而降低了他的机动性。
“还没玩够吗”特雷乌斯看着空中绕圈飞行的利特，嘲笑起来，“我不得不承认，你比我聪明，也许你为变得如此强大努力奋斗了很多年。但这一切都不重要，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他张开嘴，喷出一股密集的紫色火焰。那是一种四阶真言术，火刃。实际上，特雷乌斯并不能真正喷火。
利特对这些话恨意熊熊燃烧。在他看来，特雷乌斯、黑星、他的地球父亲，乃至杀死他兄弟的那个男孩，全都是同一类人，他们拥有了不应得的力量，却只用来播撒痛苦。
他深吸一口气，想要大声反抗，却发不出声音。他脸上的鳞片分开，露出满是獠牙的大口，从中喷涌出蓝色火焰，与那股真言术在半空中碰撞纠缠，仿佛两条致命交织的蛇。
除了泰瑞丝女士，现场无人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利特并未因惊讶而减缓速度，而是加速完成阵列布局。尤里亚尔六芒星是一个嵌入圆环内的六角蓝星图案。
其中一个顶点闪耀着黄色光芒，消除了他所在区域内的空气魔法效果。特雷乌斯像块砖头般重重坠地，影子们再次发动攻击。
利特试图利用地面上的碎片遮掩自己的移动轨迹，但特雷乌斯的尾巴再次拦截了他。尽管他避开了直接打击，冲击波还是将他抛飞滚落地面。
“该死，我差点忘了他也能使用生命视野。我必须……那是什么”利特注意到特雷乌斯之前杀死数个影子的地方留下的巨大脚印。在废墟之间，有几个不同大小的黑色漂浮球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