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审讯之后是听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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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加人生中经历的第二场审讯，就是以这么一种不欢而散的形式结束。不过有句话说得好，‘3’是一个魅力的数字，第三次会交好运的。对此雷加不无期待。回想他从穿越前的那一天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他真的需要一些好运气。

可惜第三次审讯迟迟不来。在扎坦娜的抗议无效，以及雷加本身的没资格抗议的情况下，特工克雷奎特曼(Clay-Quartermain)——这个基地的至高管理者、负责人的姓名——也就是之前说要将雷加扔进焚化炉的那位，他招来了基地内乃至基地外一共八位科学家，几乎是24小时×7地对雷加以及那个马利克的尸体进行各种各样的研究。解剖、切片、放在化学溶液里浸泡、各种共振和射线的应激性测试等，给雷加带去层出不穷的痛苦同时，也让他心力交瘁。在这期间，也不知道科学家们做了什么，他似乎是被从那具尸体上隔离了。他依然身处尸体内的某个部位，却不能再说话，只能被动地听着科学家们对作为小白鼠的他评头论足。要是他能发表意见，他会说，这真不是有趣的体验。

不过还好，最终其中一位科学家在研究开始阶段提出的一个猜测得到最大限度的验证，总算给雷加的存在贴上合适的定义，也让雷加在被连续研究了将近两百个小时之后终于可以歇一口气。

“根据我们的反复验证，雷加马利克的确已经死透了，也的确是有另一样东西附着在那具尸体上，遵从本能去驱使那具尸体进行有限度的运动。那样东西隐藏得很深，连一般的X射线都无法探知他的位置，但我们通过伽马射线，在马利克的尸体的脑核里发现了它的痕迹。”那位名叫布鲁斯班纳的科学家说道。

好吧，又一个“熟人”。

说这番话的时候，布鲁斯班纳是在向奎特曼汇报情况。

“所以这样东西是试图躲在雷加马利克的尸体里，借此进入我们这个基地的内部来窃取我们的情报了？”

奎特曼的这个猜测，让扎坦娜和黑金丝雀都很不满意。毕竟是她们将那具尸体带到这个基地来的，而她们也不止一次保证说雷加马利克的尸体内没有可以监听的手段了。

“如果真的有人在窃取这里的情报，你不觉得九头蛇的惩罚者应该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杀上门来了吗？”

黑金丝雀的反问不无道理。奎特曼嘴角抽了抽，却还是摆出一副硬气的样子：“或许惩罚者早就在附近了，只是还没部署好而已。我对我的基地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即便是惩罚者找到位置后想要攻进来，也必定要付出一些代价。另外，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们处理得当，没有给那样东西机会，所以那样东西还没来得及将情报传出去。”

说到这里，奎特曼看向布鲁斯班纳，想要得到这位尖端科学家的支持。然而布鲁斯班纳只是他从外面请来的帮手，与他并没有直接的从属关系，而且班纳性格比较正直，根本没有要奉承他的意思。

“先生，我不认为这样东西是九头蛇派出来的间谍道具。他们手上的确掌握不少尖端科技，但还不至于这么尖端。事实上，我觉得不应该用‘东西’来称呼它，不，他。你们也听过他说话了，他显然是有思想的。”

奎特曼本来还因为布鲁斯班纳不给他面子而不高兴，听到这话一下子弹了起来。

“你是说，那真的是一个鬼魂？”

“鬼魂倒不至于，不过他的确是有生命的。”往扎坦娜那边看了一眼，布鲁斯班纳回应道，“我们得出的结论是，他是一个共生体，不，勉强可以称之为寄生体。”

奎特曼不太明白，他也不是很相信布鲁斯班纳。不过他向他手下的那几位科学家求证，得到的却是同样的结论。这时布鲁斯班纳也通过大屏幕，向在场所有人——包括后来进来的几位——进行进一步展示。

“现在你们在屏幕上看到的，是雷加马利克的大脑。这颗大脑跟尸体的其他部位一样，已经开始萎缩腐化。可以说，雷加马利克已经不存在了，只剩下原本属于他的身体，一个正在腐化的空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的神秘客人，他，他成了空壳的暂住者，临时的主人，并且以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延缓了这个空壳的腐化速度，不，准确来说是暂停这个腐化过程，甚至有将之修复的趋势！”

说到这里，布鲁斯班纳抿了抿嘴，似乎做了什么决定。然后他指了指大屏幕上显示的那具尸体的大脑最接近中央的一个部分。那里看起来的确比大脑的其它部分要鲜活饱满了一些。

“所以你准备告诉我们，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将整具尸体复活？”

一个有点像是舌根粘住了的声音抢在奎特曼之前响起，后者自然有意见。不过当他辨认出说话的人正是刚刚进来的人中的领头者之后，他立即不情不愿地将本要爆发的火气吞回去。而且还向犹豫着要不要回应那句话的布鲁斯班纳说道：“这是尼克弗瑞局长，我们的盟友。你可以回答他的问题了。”

既然奎特曼都这么说了，布鲁斯班纳做出回应。他先是向现场所有人展示，释放了一定量的伽马射线，然后将大屏幕上实时直播中的画面定格。在他的指向下，众人看到尸体大脑之前那个位置周围又多了一点鲜活的部分，而且大伙还注意到，那里出现了一道道几乎看不清的蔚蓝色的细丝。

“这就是‘他’的一部分。不一定是伽马射线，只要有能量能被他摄取，他就能对周围的大脑组织展开修复，虽然效率实在太低了些。”班纳博士这么说道，然后话音一转接上之前的话题。“没错，就目前来看，他有机会能修复整具尸体，起码单单大脑部分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不是现在。根据我们的分析，他的一切反应都还处于本能驱使的状态。或许他有自己的思维——我听说他通过尸体而说过话，但这个思维还不足以让他控制整具尸体，又或者是他还没找到正确的方式。所以，本能。要是他能主动掌握这种能力，他或许能修复整具尸体，让它看起来像是活着一样。但是想要真正复活一个人，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我不是生物学方面的专家，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灵魂不存在于大脑内，也不存在于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起码不会是以物理的形式。所以，他能修复尸体，也仅仅只是尸体。”

这个结果反而让在场绝大部分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复活几乎是每个人都希望拥有的能力，但真的有一个可能摆在面前，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接受的。这就有点像华夏的一句成语——叶公好龙了。再加上是以这么一种方式……老实说，让一具干枯的尸体重新变得鲜活，这个过程本身就足以让人不安了。

可是作为当事‘人’的雷加一时间就无法接受这样的结论。难道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注定要当什么尸体修复师，噢不，殡仪馆里的尸体美容师？这么一想，他发现竟然有比穿越之后‘变身’还要糟糕的结果了。

现场沉默了一阵，然后布鲁斯班纳来了一句“就这样吧”似乎宣告这场‘听证会’结束。然而这时候，之前说话的那个家伙，‘熟人’的尼克弗瑞走了出来，在布鲁斯班纳的身边停下，看着后者的双眼，问出了一个更值得现场所有人担忧的问题。

“班纳博士，你似乎没有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噢……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我想应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布鲁斯班纳眼神内闪过一丝慌张。他只是科学家，面对尼克弗瑞这样的特工中的特工，实在太容易露出马脚了。

尼克弗瑞那死板的脸上多了一丝显得有点别扭的笑意：“我注意到了，你之前说你认为那是一个共生体。姑且忽略你后面改了口的事实，据我所知，寄居在死尸上的可称不上什么共生。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确定，你认为那个‘他’有寄居在活人身上的能力，甚至能够影响活人本身的状态和自主意识呢？”

班纳张了张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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